著名国画大师齐白石1863年出生于湖南湘潭,和毛主席是同乡,他自幼家中贫苦,但酷爱绘画、写字、读书,为此他的祖母曾感叹道:“人倒是很刻苦的,就是生错了人家。”
齐白石
齐白石15岁时便开始师从木匠,一直干到27岁。28岁时,他又以画工为职业,艰辛闯荡了12年,终于成为了著名的画师。
齐白石成名以后定居北平,和黎锦熙相距不远,黎锦熙曾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任教,是毛主席的老师。黎锦熙经常在和齐白石交谈时提到毛泽东,说他聪明刻苦、品学兼优,齐白石当时虽然没见过毛主席,却为自己有这么一位老乡而深感骄傲。
黎锦熙
1948年冬,北平已处于解放军的重重包围之中,城内的很多达官贵人都逃了出去,齐白石当时对共产党缺乏认识,而且城内当时宣传共产党已经写好一个名单,进城以后就会按名单杀人,齐白石也在名单上。对此齐白石非常担心,但他自己已经80多岁了,是走是留,他自己也很茫然。
有一天早上,齐白石的好友、著名画家徐悲鸿来齐白石家中拜访。徐悲鸿告诉齐白石,北平解放和平只是时间问题,他还说:“田汉秘密来到了北平,捎来了毛泽东、周恩来及共产党对北平文艺界人士的关怀和期望,希望大家留在北平。我们全家不走,北平艺专的许多先生也不走,等待解放!”
听了徐悲鸿的一番话后,齐白石终于下定决心:不走了!
徐悲鸿
北平解放后,受苦难煎熬的穷苦大众欢天喜地,载歌载舞,齐白石看到这一切,激动不已,挥笔一连画了十几幅画,他要用自己的笔铭刻这一历史的时刻。
开国大典前夕,全国新政治协商会议召开。毛主席亲笔给齐白石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,邀请他作为无党派人士参加会议。但齐白石自觉年事已高,便没有参加。
虽然如此,齐白石却十分高兴。为了表达对毛主席的谢意,他精心镌刻了两方寿山石章,一方是阴文“毛泽东”,另一方为阳文“润之”,并托人送给了毛泽东。毛主席收到齐白石的印章后,非常高兴,爱不释手。
1950年春,毛主席邀请齐白石做客中南海,留他共进晚餐,吃的当然是富有湖南风味的家乡菜肴。毛泽东边吃边对齐白石说:“你原名纯芝,我原名润芝,两人小名都叫‘阿芝’。你我可以称得上是同乡同名兄弟,你年长,我该尊称你一声老哥哟!”
听了毛泽东一番风趣的话语,齐白石情不自禁爽朗地笑了起来。毛泽东接着说:“听说国内外不少收藏家收藏你的字画,我也是白石艺术的爱好者。”席间毛主席还告诉齐白石,政务院将聘请他为文史馆馆员。
齐白石回家后,非常激动,把会见的经历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家里人。他还从旧作中选出了两幅作品送给毛主席:一是幅作于1941年的《苍鹰图》,另一幅是于1937年写的一幅篆书“海为龙世界,云是鹤家乡”。
此外他还把自己的一方青石雕花砚也送给了主席,这方砚他已经使用了将近50年,虽然他自己也很喜欢,但为了表达对主席的崇敬,还是送了出去。
几天以后,著名收藏家张伯驹来齐白石家里拜访,齐白石给他说了自己给主席送画的事,但张伯驹听了以后却吃惊地叫出了声来。
原来“云是鹤家乡”出自于清代文学家邓石如的“天是鹤家乡”,但齐白石却错写成了“云”。
齐白石听完以后非常紧张,他想主席可是通晓古今的大学问家,自己却犯了这种低级错误,主席肯定能发现,这简直是对主席太不尊重了!
但张伯驹却安慰齐白石说:“齐老不必紧张,你这个字改得正好,如果上联是‘地’,但‘天’字确实不能动,但上联是‘海’,用‘云’就会恰到好处,我们不必拘泥于原句,或许主席会赞扬你改得好呢!”听了张伯驹的话,齐白石这才放了心。
后面毛主席又在家里设宴招待齐白石,并请郭沫若作陪。席间毛主席拿出了一幅裱起来的画请齐白石欣赏,齐白石定睛一看,这不是自己的画吗?
原来当时齐白石给主席送那两枚印章时,随手拿了一幅自己以前练笔的“废画”把印章包了起来,一起给主席送了过去,没想到主席竟如此喜爱,还把它裱了起来!
齐白石非常不安,连忙说:“这幅画是我练笔的废品,请让我带回去,如果主席喜欢这种风格的画,我后面再重新给您画一幅。”
毛主席却说:“不必,不必,我就是喜欢着这一幅嘛!”
郭沫若也凑过来观赏,他看这幅画上画了一幅郁郁葱葱的李树,树上有5只小鸟,树下一只憨厚的老牛,正望着小鸟出神。他也非常喜爱,于是说:“你们看这树上有5只鸟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?物归原主,我带走了!”
原来郭沫若字“尚武”,“武”与“五”同音。齐白石不禁说:“你挺有诗人的头脑呢!”
毛主席却说:“你们看这李树开得很茂盛,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?”
原来毛主席曾经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“李德胜”,因为在胡宗南进攻延安时,他主动带领中央撤了出去,便取了这个名字,意为“离开延安取得胜利”。
齐白石一听,非常高兴,他说:“看来这画还真有点意思呢,那就请二位在画上题几个字,如何?”
毛主席欣然颔首,借用苏东坡的诗句“我书意造本无法”,提笔洒脱地写下了“丹青意造本无法”的墨宝。郭沫若则借用陆游的诗句“此老胸中常有诗”,挥笔写下了“画圣心中常有诗”的美言。
此时齐白石趁机卷起画轴,不容分辩地说:“感谢二位大家如此夸奖白石。既然双双题诗相赠,此画非白石莫属。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,把它带走了……”
毛主席不禁对郭沫若感叹道:“你我争执了半天,却一无所得。”三人不禁哈哈大笑。
1950年11月,土改进行到了齐白石的老家,由于齐白石在老家有一定的土地和房产,所以他被划成了“地主”,家里人也受到了批斗。
身在北京的齐白石对此怎么都想不通,因为他自己出身贫穷,是靠不停地创作和卖画才获得了一些收益,全部都是脑力劳动所得,而且自己购置土地和房产也是为了防止货币贬值,自己从来没有剥削过农民啊!
徐悲鸿知道这件事后,建议齐白石直接上书毛主席,但齐白石担心自己的事会干扰主席的正常工作,但徐悲鸿认为主席深知齐白石的人品,肯定会为他主持公道。
于是齐白石在1951年元旦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,详细反映了自己的情况。毛主席收到信以后非常重视,专门在信上作出批示:“请王首道(湖南省政府主席)转交湘潭县县委研究处理。”他还专门给齐白石回信,让他不要担心。
不久以后,中共湘潭县委收到了毛主席的指示,责成工作队重新核实查对,对照政策征收了齐白石家的几亩地,但没有给他家定为“地主”成分。
1953年,齐白石90大寿,中国美术家协会隆重地为他举行了庆祝会,文化部还授予他“中国人民杰出艺术家”的光荣称号。
毛主席也特意为齐老送上了4件寿礼,以示祝贺,期望齐老能够长命百岁,这4件寿礼是:一坛湖南特产茶油咸菌、一对湖南王开文笔铺特制的长锋纯羊毫书画笔、一支精装的东北野山参和一架鹿茸。
齐白石见到毛主席送来的寿礼,激动地对亲属子女们说:“毛主席今天给我送这样重的礼,太看得起我了。在新社会,我可是真享到了这份清福了!”
齐白石和子女们
1957年,齐白石因病住院,毛主席曾派田家英等同志前去探望,并转告主席让他精心休养的慰问。
9月16日,齐白石在北京医院不幸逝世,享年93岁。
弥留之际,齐白石立下遗言:“将自己珍藏的字画、作品和用过的东西,全部献给自己的国家和人民!”他的遗愿最终变成了现实,他的艺术作品已经成为了全国人民的宝贵财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