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| AI财经社 赵怡然

编 | 嵇国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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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都没料想到，今时今日，倒卖iPhone成了门苦差事。

2012年，iPhone4S发售时，不同派系的黄牛雇佣超过两千人，提前一天涌入北京三里屯Apple Store排队，排队大军站满店门前的空地，一度令消费者无法接近。

不过7年时光，2019年9月20日，iPhone11系列上市首日，疯狂不再。作为国内首家官方零售店的三里屯Apple Store，一整天的销售情况都相对平静，井然有序。

平静在当日下午被短暂打破。下午1时左右， 一条名为“iPhone11跌破5000”的话题登上热搜，截至下午六时，阅读2亿，讨论1.1万。

这场讨论似乎很快波及线下。下午2时左右，一对情侣拎着购物袋走进Apple Store，女孩举着手机大声说：“新款不到五千吗，三摄呢，不买白不买。”而随着店内人群增多，店外十几名不停吆喝“卖电话、卖电话”的黄牛也将iPhone 11 Pro Max暗夜绿由上午的加价1000元，改为加价1500元。

“苹果还是火。”一名黄牛分析，“很多人还是有这种意识，觉得用苹果（代表）高端有钱，有面子。”另一名黄牛则感叹，随着购买流程规范，电商等购买渠道增多，自己的生意已不如从前了。

现场：回归理性

一周前，苹果推出年度新品iPhone 11系列。对于这款主打低售价、新配色的iPhone，苹果用心颇多。无论是门店公交站，还是微博百度地图开屏，线上线下均做了一定投放。此外还推出以旧换新、分期免息等活动，吸引消费者。

那么当新iPhone 真的来到线下，现场情况如何？

上午十时左右，北京三里屯Apple Store顾客不少，约有数百人。由于今年不再允许店外排队，店内明显分为“画风”不同的两个区：取货区排成一队，秩序井然，根据随机询问，多为预售日早早定好闹钟抢购的真爱粉。展示区则不乏单纯好奇或仍在观望的顾客，因此格外喧闹。有些围着店员问个不停，有些举着手机拍来拍去，并向同伴分享自己的体验。

气氛虽然热闹，用得上保安的时候却不多，整个上午，几名穿黑制服的保安都在角落靠墙站着，其中一名还打了呵欠。

“卖得还不错吧，苹果所有手机，别管多少人吐槽，除了iPhone6s，其他销量都是在升的。”一名从第一代iPhone用到iPhoneX的顾客谈及苹果时兴致勃勃。

据他介绍，iPhone6s销量下跌的主要原因是外观和iPhone6没有任何区别。但在他看来，苹果的规律是同时推出两款，一款外观有变化，一款功能更成熟。“功能成熟的往往最好用，但销量不好，大部分消费者不看这些。”

不过作为铁粉，他对苹果手机同样有诸多不满。一是新品售价昂贵，即使能以旧换新，旧手机的价格也压得厉害；二是信号不好，在三里屯、地铁站这类人多的地方，刷不出微博微信，其他手机都可以用，iPhone用不了。

一位女士则被店员介绍的分期付款打动，犹豫再三，还是没有购买。“新款和旧款区别不大，没有非换不可的理由。”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，消费者购买iPhone似乎比以往少了点情感，多了点理性。

渠道：电商搅局

同往年一样，今年Apple Store门外仍有十几个黄牛蹲守，正在向走出的顾客收购旧手机，兜售新手机。可以明显看出，今年iPhone 11 Pro Max暗夜绿独得恩宠，其他颜色则乏人问津，黄牛亦不会主动提及。

而根据深圳一渠道商提供的报价单，不少颜色的渠道价已低于官方价格。

即使是备受追捧的暗夜绿，价格波动也相当剧烈。上午十时左右，黄牛众口一词，称iPhone 11 Pro Max暗夜绿统一加价1000元，不讲价。“行情在这放着呢，我不能先降价。”但随后，部分黄牛松口称可以讲价，加价几百元即可。到了下午2时，暗夜绿的价格又回升为加价1500元。

在一位黄牛看来，即使加价1500元，自己也赚不了多少。“之前iphone5 ，发售不久就一路加到9000多元。加到上万的机型也不少。还有很多机型，有钱都买不到。”

的确，由于此前国内外首发并不同步，加上国内购买渠道相对混乱，苹果手机曾在很长一段时间一机难求，黄牛则顺势大量囤货，高价卖出，收入颇丰。

但情况显然早已发生变化。

“不会难买的，更不会买不到。”一名店员说，“所有机型颜色，备货都很充足。绿色也有，只不过要等久一点，预约后大概十月份能收到。”

iPhone不再抢手的原因很多，除了频频被指创新不足、对消费者吸引力降低，以及国产手机奋起直追、性价比不断提高等因素外，官网购买流程的不断优化，以及电商平台等购买渠道增多，都令天下再没有难买的iPhone。

9月11日，拼多多官方微博宣称，将对iPhone11系列投放百亿专场补贴。20日下午，拼多多再度放话，iPhone11系列优惠500元到900元不等，iPhone 11 Pro Max最高直降900元，而这也让“iPhone11跌破5000”登上热搜，引发讨论。

除拼多多外，招商银行信用卡、天猫等渠道均有不同程度的优惠。不过，除苹果官网和天猫直营外，其余电商平台暗夜绿均显示无货。

据《第一财经日报》报道，过去苹果总部对中国区不够重视，导致苹果在华销售渠道比较混乱。不过近年看到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，苹果总部痛改前非，加大了对中国市场的投入。

而这反映在线下，则是顾客从被动接受，到可以货比三家，讨价还价。Apple Store店外，有顾客向黄牛询问电商平台价格跌破5000元一事，黄牛愣了几秒，回答道：“那上面的都是假的。”又说：“我有绿色。”

一位北京大妈则吩咐电话那头的晚辈：“帮我查查京东多少钱？天猫多少钱？哪个更便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