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明：多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，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。每天一个小故事，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雇主之间相处的苦乐酸甜。纯属虚构，如有雷同实属巧合，你们懂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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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昨天一通打扫后，保姆丽芳今天在雇主家的别墅里，无论走到哪里，都觉得窗明几净，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。

拉开四楼健身房四周的帘布，从透明的玻璃墙里看出去，是深碧色天空和远处的树林、高楼。有种遗世的空旷。

里外都很干净，丽芳只是看了看就下了三楼。

三楼的其他地方也很干净，打开书房门，除了垃圾篓里有些纸屑外，其他也不用打扫。

二楼一楼是必须每天打扫的。卧室的地板是每天必须拖的，台面和卫生间每天必须整理擦拭。一楼地板和茶几、沙发、台面也要每天收拾。这些是偷不了懒的。好在都是做熟了的事情。

丽芳决定今天把自己的速度慢下来。以后干家务也错峰。快节奏一天搭配慢节奏一天。如果每天都像昨天那样，可真会受不了。而且也完全没有必要。

今天依然是阴天，在雇主母子三人吃早餐的时候，丽芳就把鸡脚和洗净的猪肚焯水，然后把猪肚切成条，锅里加入油、姜片和白胡椒粒煸香。然后加入开水和鸡脚 ，大火烧开后打去表面的浮沫，转入砂锅里，用小火煲着。

丽芳也不知道这个汤叫什么名字，反正做过几次，李太和孩子们很喜欢。喝汤，吃鸡脚和猪肚。

当然，李先生是不喜欢这些内脏的，但孩子们和李太喜欢。

看着砂锅里开始咕嘟了，丽芳就上了二楼。

主卧显然已经有人收拾过了。被子铺平了，卫生间里洗脸台上的瓶瓶罐罐不再是东倒西歪了，而是像小学生一样，虽然高矮胖瘦都有，但一律站得笔直。

衣帽间里的梳妆台上也没有一堆乱糟糟的衣服了。丽芳不免觉得奇怪，随手打开一扇衣柜门，一大团没有叠的衣服绞在一起放在里面。

除了李太，还会是谁？

丽芳善良的猜度：这应该是李太看到自己一个人干家务没有时间每天收拾她这堆衣服，所以挑完衣服顺手就塞衣柜里去了。

丽芳竟为这种细碎的体谅感到欣慰。

笑着摇了摇头，把那团衣服拿出来，该叠的叠了，该挂的挂起来了。才开始吸尘，擦台面，最后拖完地，关上门。

又不紧不慢的打扫了垚垚和莹莹的房间。孩子的房间比大人的干净好打扫。因为他们的卧室就是洗澡和睡觉的功能。

大人的则不同，尤其有保姆和孩子的家庭，雇主夫妻很多重要交流都在房间完成。他们也许会在卧室小酌一杯，也许一起做点别的事情。打扫起来相对费时一些。

时光悠长又短暂，在这些琐碎和繁杂中快速地消失。所有喜乐忧愁都在岁月里沉沦。

提了衣服和工具下楼，方先生已经告辞了。

剩下雇主一家四口人在沙发那边热热闹闹的聊天。

育婴师玉娟一个人坐在落地玻璃前，呆呆地望着外面院子里。有一只麻雀在枝头上自由跳跃。

从厨房里飘出阵阵肉香，细闻还带着胡椒的浓烈和刺激。

丽芳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再上来的时候，李先生准备出门了。

娇妻爱子，于他不过只是生活的一部分。更精彩的一部分永远在外面。

只不过，他呆在家里的时间，还是比前几年多了。收起了以前的放荡与孤傲，才有了今天这个眉宇间偶尔带着温情的男人。

此刻，已经起身的李先生，对几个孩子说：“你们在家学习吧。我出去工作啦。”

李太抱着嘉喜，依旧的面沉如水。

垚垚说：“要不然你吃了午饭再出去吧？”

莹莹立刻跟随：“对，吃了午饭去工作。”

李太只是嘴角带着笑意，低头看着怀里的嘉嘉。

李先生弯腰拿起小包，轻声说了一句：“不了。你们吃吧。”

就朝大门口走去。

只有莹莹热情的跟到门口挥着小手说：“爸爸拜拜。”

李先生换好鞋子，笑着逗女儿：“在家听话，不然小心我再让阿姨拿戒尺下来。”

莹莹立刻返身跑进屋，坐在了妈妈身边。

李先生的身影一闪，便朝车库去了。

看着一言不发的李太，丽芳突然有点好奇，她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安静的？又是什么让以前的李先生，变成了今天的李先生？

而自己，为了家庭吃苦受累，却不得一声好。

可见女人在婚姻里，不是光吃苦耐劳就行的。可到底该怎么做？丽芳还没找到答案。

去了厨房，揭开砂锅，便有腾腾的水汽和更为浓烈的香气飘上了鼻尖，汤汁已经变得奶白奶白了。

丽芳用筷子很轻易就穿透了鸡脚，加入盐调味后关上火。

煲上米饭，干煸了一道卤牛肉，剥了虾仁，又去储物柜里找出吃了半罐的腰果，准备做一道虾仁百合炒腰果。再做一道酱爆鲍鱼片，炒一道青菜就可以了。

虾仁炒腰果百合没有什么可说的。把虾仁和百合炒到快熟，调好味收干汁后，加入腰果翻炒就可以出锅了。

说说酱爆鲍鱼片吧。

大一点的鲍鱼斜切薄片，焯水三十秒捞出来控干水份。这个过程一定不能长，时间长了焯出来的鲍鱼口感老。

锅里放入油、姜片和大葱爆香，加入半勺黄豆酱，加入焯好水的鲍鱼片大火颠锅翻炒，再加彩椒翻炒，加少量生抽、蚝油和鸡精、小葱就可以出锅了。

炒出来白色的鲍鱼片口感脆嫩。白色和红黄彩椒，绿色小葱搭配，色彩丰富。

莹莹这孩子吃饭，对色彩的搭配很敏感。所有颜色不好看的东西，比如黑色、乌不溜秋的，她都不太肯吃。如果颜色好看，她就会很兴奋。

可能和她喜欢画画有一定关系吧。

午饭时，玉娟告诉丽芳，说肚子不舒服。

丽芳问她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？

玉娟说不知道。

丽芳看着她微眯着眼睛，背靠着灶台，弓着腰，一只手掐在肚子上，脸色有些惨白。

觉得她疼得不轻，丽芳便说：“要不你去和李太说一声，让她带嘉嘉？”

客厅里传来李太和莹莹逗嘉嘉玩的声音。

玉娟仍用手掐着肚子走过去关上了厨房门说：“姐，如果我和李太说了，假如她让我休假，万一到时候过不来这边，被迫休个好几天，那不耽误我工资了吗？”

丽芳问：“那怎么办？”

玉娟说：“先撑着。实在撑不了再说吧。”

说完，把手从肚子上拿开，直了直身子说：“我先带他上去午睡。”

丽芳说：“要不要我帮你把嘉嘉抱上楼？要不你坐电梯上楼。”

玉娟点了点头，出去了。

午睡的时候，李小姐发来了语音，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，还有极力掩饰的一些娇羞，一时间找不到更准备的词了，就用娇羞吧。

“大姐，你忙完了吗？”

丽芳说回复：忙完了。你呢？

李小姐说：我挺好的。雇主昨天带着我和小女孩出去熟悉了周边的环境，还帮我买了些日用品，今天一早就和我说出差去了。要过两三天才回来。

丽芳吃惊得瞪大了眼睛问：放心把一个才三岁的孩子交给陌生人？

李小姐轻声说：不是，现在是孩子的奶奶在带呢。要等我和小姑娘熟悉后，她奶奶才走。

丽芳问：去哪儿啊？

李小姐说：雇主还有一个弟弟，可能条件没有他好吧。需要老人帮忙带孩子。现在是因为这边缺人，所以奶奶临时过来带一段时间。

丽芳说：你看现在的父母，帮忙带孩子都带不过来了。给谁带不给谁带都是问题，搞不成就成意见了。

李小姐温声道：我希望能快点和小姑娘熟悉起来，她奶奶好早一点回他弟弟那边。

丽芳问：奶奶好相处吗？

李小姐说：她好像也着急回小儿子那边。所以一来就把事情都交给我做了。她只是看着。

丽芳说：小姑娘认生吗？

李小姐说：不太认生。这样家庭的孩子，保姆来来去去的，都习惯了。她挺喜欢说话的。我上午还带她去了早教班。

丽芳听着她在那边细细道来，声音里充满柔情，便问道：你习惯吗？

李小姐说：挺习惯的。雇主脾气很好。今天早上起床，还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呢。又说他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了，只需要我晾一下就行了。我进他房间看了看，都收拾好了。连垃圾袋都扎好口自己带走了。

还没等丽芳回复，李小姐又发来一条：他还让我跟在自己家里一样，爱吃什么就买什么，吃喝花不了多少钱，不要省。如果奶奶唠叨，不要往心里去。

以李小姐受过管家培训的职业背景，当然知道这是雇主为了安抚新来的保姆说的客气话，可她现在也忍不住要拿出来说。

也许李小姐的生活里，太缺乏温暖了吧。

丽芳说：他面试的时候就说了你只需要照顾孩子的。如果能一直这样也好。

李小姐过了一会儿，才回复：我想，以后熟悉了，还是帮他收拾一下吧。细碎的东西不碰，起码帮他把房间的地拖一下吧？总不能让雇主自己拖地。

丽芳想起她刚来的时候对李老先生和李先生的特别关照，便提醒道：李小姐，咱们相处也这么久了，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。人家既然让你带孩子，你带孩子就行了。没让你照顾大人，你就别照顾了。你们男女有别，有些人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的。比如李总就不喜欢别人动他随身的小东西。

李小姐说：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
隔一会，李小姐又说：今天早上他走的时候，抱着孩子走到大门口，让孩子听我的话。把孩子交给我抱着。那孩子可懂事了，搂着她爸爸的脖子不肯松手呢。

丽芳想象了一下，男雇主抱着孩子，然后交到女保姆手上，在门口依依话别。这场面属实有点感人。

单身男雇主家里，还有个三岁的孩子，以后这种场景还会不断出现的。

就看他们怎么把握分寸了。

丽芳说：“我刚来李家的时候，也是李总带着垚垚生活，但是他不怎么回来。也不怎么和我说话。我只管照顾垚垚和收拾屋子。李总的事情我从来不管。他什么时候回来，吃饭没有，一律不管不问。”

李小姐好像不太高兴了。语气不复刚才的热情，淡淡的说了一句：我知道了。

丽芳也不没再回复。但也不后悔对李小姐说这些话。因为想她好。

别的家里丽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。但在李家，和男雇主说话多的保姆，无论多么优秀，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。

也算是把自己知道的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李小姐吧。

午睡起来了好一会儿，还没见到玉娟和嘉嘉下楼，丽芳便上三楼去看看。

房门紧闭着。丽芳敲了敲门，玉娟在里面应了一声。很快便过来开了门，又躺回了床上。

丽芳问：“好点没有？”

玉娟有气无力地说：“稍微好点了。”

丽芳看了看育婴床上的嘉嘉。白胖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。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呢。两只小手的五根手指伸得直直的。不时的扬起嘴唇笑一下。

丽芳在床头坐了一会，玉娟从床上起来，也坐着。

丽芳问：“是不是吃坏肚子啦？”

玉娟说：“一阵一阵的，想拉又拉不出来的感觉。”

丽芳说：“这可怎么办？”

玉娟说：“没关系。我今天不吃晚饭，等把身体里排空了应该就没事了。”

丽芳说：“这样吧，我帮你看着嘉嘉，你去小区门口的药店，把症状说给人家听，让他给你弄点药吃吃。”

玉娟考虑了一下说：“那好吧。”

说着就去卫生间梳好头，又看了一眼嘉嘉，出了房门。

玉娟走了大概六七分钟，李太上楼来了。

见是丽芳守在床边，脸上有些吃惊地问：“玉娟呢？”

丽芳说：“她出去买点东西。”

李太没再问下去，抱起嘉嘉说：“我们下楼去睡吧。”

丽芳听她这么说，便下楼去干起了自己的活。

路过二楼的时候，见到莹莹和垚垚并排坐在书桌前，各自写着什么。两人很专心，连楼梯上有人下来也没有抬头看一眼。

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吧，玉娟回来了。李太问她去买什么了？

说完看向玉娟的手上，提着的正是药店的袋子。

李太问：“你怎么啦？”

玉娟便说了自己肚子不舒服。

李太听完了，说：“你是带孩子的，身体不舒服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们。你这么偷偷自己买药吃，出了问题怎么办？再说了，谁知道会不会传染？”

玉娟有些哭笑不得地说：“肚子疼怎么会传染呢？我刚才问店员了，她说有可能就是急慢性肠胃炎，让我吃点药。”

李太说：“不管怎么说，去查了才知道。现在让老赵带你去吧。”

说完就开始打电话。

玉娟走到厨房吃药，沉着脸小声说了一句：“真是小题大作。如果是她自己带孩子，会一不舒服就联想到传染给孩子吗？”

丽芳耳语道：“去就去吧。赵师傅去了不会让你花钱的。他们会给报销的。”

玉娟一言不发的出了厨房。不过片刻，赵师傅的车就停在了院外。

晚饭的时候，李先生回来了。听说了玉娟的事情后说：“这样最好。查一下大家都放心。”

李太说：“就是呀。我真是不懂她们。身体不舒服就说呀。藏着掖着干嘛呀？”

李先生呵呵笑了两声，没接话。

丽芳心说：怕耽误工资怕丢工作怕被嫌弃呗。

雇主有雇主的立场，保姆有保姆的担心。

晚饭后，李先生就把一楼客厅里的婴儿床搬到了二楼主卧，李太早早的就去三楼给嘉嘉洗好了澡，带着他回主卧睡了。

莹莹洗过澡之后，是李先生负责哄睡的。

丽芳一直呆在一楼等着玉娟。直到快九点，玉娟才回来了。

丽芳问怎么样？

玉娟说：“没查出什么问题。还是吃那个药。”

丽芳说：“这样查一下也好。你自己也放心。李太已经带着嘉嘉睡了。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
玉娟说：“好的，谢谢你啊。”

丽芳问：“你好点没有？”

玉娟说好点了。就上楼去了。

丽芳看她走路的样子，腰比下午伸得直了。应该是好一点了。

丽芳关上了客厅所有的灯，去了房间洗澡。

晚上十点钟，躺在床上刷手机的时候，又收到一条信息：你以后就在雇主家养老吧。

丽芳想回复：你以后去女主播家养老吧。编辑好之后，又觉得挺没意思的，删除了。

想了想又把联系方式也拉黑了。图个清净！

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，接着是灯被打开的声音。

不用看也知道是李先生。接着就是音响被打开了，若有似无的音乐声丝丝缕缕从外面传了进来。

丽芳听到了去地下室的声音，还听到倒液体的声音。李先生又在夜里一个人喝酒了。

这一点，倒是和钱小姐很像。

隔了一会儿，又开始打起了电话。

“明天让君君住到这边来吧。”

没有任何开场白的谈话开始了。

“看样子，开学肯定会延迟了，接下来应该就是上网课，你经常不在家，也没有老师监督，效果不好。”

“我知道你请得起老师，但不是请了老师和孩子呆在家里就行的。”

“我是在家时间少，可垚垚已经懂事了。再说家里还有小艾在，家里有大人在和没大人在是不一样的。”

丽芳估计这是在给钱小姐打电话了，深夜里，他的语气平静柔和。

“她什么时候给脸色孩子看了？她一直就那个脸色。”

“那你还拼命让两个孩子讨好那个姓董的又是怎么回事呢？”

“没有讨好？又是勉强孩子们去和他吃饭，又是带回家里让他们叫叔叔的。”

“我是结婚了，你也可以结呀。没有人干涉你，我现在和你说孩子的事情。”

“远的不说，现在就说这次的事。让君君过住，和垚垚一起上课。”

“你别总想着你自己，你就说这样对孩子好不好。”

“什么叫我表演得特别高尚？假装好爸爸？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好爸爸？不和你离婚，痛苦的纠缠着过一辈子，才叫含辛茹苦的好爸爸，对吧？”

李先生的声音虽然还是平静的，但听得出来变冷了。已经隐隐藏着怒气。

窗外的风适时刮过，院子里的枝叶便哗哗响了起来。

一时间，丽芳也睡不着，轻轻拉开窗帘，不知何时，天上出现了一个淡橘色弯弯的毛月亮，的挂在黑色阴暗里的树梢边。美得不真实。

天上看不见星星，呈现出一种惨淡的灰白，和地面上夜晚的各种灯光遥相呼应，两个完全不同的星球，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客厅里，李先生沉默着，也许是在听对方说话吧。其间又听到液体入杯的声音。

隔了好一会儿，李先生苍凉的语气在空中响起：“别再说这些了，早就已经过去了。我现在只想说孩子的事。如果有一天，你真的要和姓董的结婚了，看好你的孩子和钱包吧。真的晓梅。”

“我不会和你抢她的抚养权的！”

李先生小声却很坚定地说道。

他又说道：“有些事情，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
电话不知挂断没有，再也没听到李先生说话。

只听到一次次倒酒的声音。

再后来，李太下楼了。这么晚只能是她。

李太略带不满地说：“你这么晚不睡觉，在这里喝酒是什么意思？”

长久沉默的李先生突然轻笑一声，问：“你喝吗？”

饶是他的语调温柔，但丽芳听着却是说不出的难受。

李太的语气缓和了些说：“我才不喝呢，每天晚上不是喝茶就是喝酒，干嘛呀？”

李先生长叹了一声说：“不爱喝酒的人，都是幸运的。”

李太半是撒娇半是嗔怨地道：“神神叨叨的。”

李先生没有接她的话，而是说：“我让君君明天过来，和垚垚他们一起上课。你到时候看着点，别让他们再和人家老师捣乱。”

李太说：“不会了，被你训了一顿，老实了。今晚两个都很听话。”

李先生说：“这几个孩子，不管他们不像话，一管又可怜巴巴的。我总觉得我快被他们气出高血压了。”

李太轻轻笑着说：“你是要注意一点。因为爸妈血压都偏高。”

李先生很肯定地说：“不会的，每年体检都好着呢。”

李太柔声说：“我是让你注意一下。”

李先生小声说：“坐过来。离我近一点。”

李太柔情似水地说：“老公，别再喝了。今晚嘉嘉跟着我们睡，别让酒气熏着孩子了。”

李先生听话地说：“嗯，我不喝了。”

李太又说：“还有，晚上别总是喝茶了，影响睡眠。”

李先生轻快地回应：“好，不喝。”

李太笑嘻嘻地说：“顺便把雪茄也戒了吧。”

李先生低语道：“都戒完了，下一步是不是要让我把你也戒了？”

李太并不生气，只是吃吃笑了几声。

夜已经深了，客厅里的人不再说话。也不再喝酒，就这么静悄悄的。

丽芳拉上了窗帘，重新躺回床上。

就在丽芳快要睡着的时候，李太低语道：“上楼去吧。我怕孩子醒了身边没有人。”

李先生清了清嗓子，声音浑厚纯净地说：“走吧。”

李太像只小猫咪似的低低嗯了一声。

夜风一阵紧似一阵，丽芳裹紧了身上的薄被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丽芳还在做早餐的时候，管芬就发信息说要和君君过来了。

丽芳抓紧做好早餐，自己先吃完，就去了四楼和三楼打扫卫生。

上去三楼的时候，见玉娟的房门开着，丽芳敲门，问她好点没有？

玉娟说：“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
话虽是这么说，丽芳看着她脸色不太好，如果没猜错的话，应该是晚上没怎么睡。

丽芳说：“那就好，在别人家里，就怕身体不舒服。快下去吃早餐吧。”

玉娟说：“我今天早上不吃了。空腹。”

丽芳打扫完，路过二楼的时候，拧开莹莹的房门看了一下，她还睡着。

丽芳又去敲了敲垚垚的房门，里面很快就传出垚垚声音问：“谁呀？”

语气里有些慌张。肯定是在玩平板。

丽芳说：“君君一会要过来啦。”

垚垚打开门，穿着睡衣，露出一个大笑脸说：“真的？上午就要来啦？”

丽芳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
垚垚说：“那我先下去吃早餐了。”说着着急关上门。

下得楼来，又是李先生一个人在吃早餐。

见到丽芳，李先生说：“大姐，问一下老赵，还能不能买到那种牛排骨？让他再买一些回来。君君上次没吃到。”

丽芳说：“好，我马上问。”

李先生心情挺好的说：“他现在去接君君了。看他方不方便顺路买一下。”

丽芳打过去，赵师傅满口就答应了。

丽芳见李先生心情好，不免也多说了一句：“我一会提前去把莹莹叫起来。”

李先生随意嗯了一声，继续吃着早餐。

过了一会儿，又叫道：“大姐。”

丽芳从厨房跑出来，李先生也不看丽芳，眼睛看着餐桌上的盘子说：“那个阿姨过来，让她住地下室那间吧。”

丽芳是觉得，管芬在钱小姐那边和君君一起住着一间大卧室，到这边来了，如果住地下室，会不会不太好？装修得再好，它也是地下室呀。

三楼不是有一间客房间吗？

于是，丽芳建议道：“李总，三楼不是还有一间吗？离二楼也近，方便她照顾君君。”

李先生抬起头来，看着丽芳，认真地问：“她们姐妹俩睡觉还用大人照顾吗？不是在手机上偶尔看看就行了吗？”

丽芳马上说：“是的是的。”

李先生低头吃了一口饭咽了下去，就在丽芳准备回厨房的时候，他又开口了，语气不疼不痒的：“我们家当初装修的时候每个房间用的都是一样的材料，也没有特别小的房间。有些家庭设计的时候就专门留出了一间保姆房，很小，只能放下一张小床和小衣柜。”

丽芳说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李先生嗯了一声，起身昂道挺胸地走了。

丽芳站在餐桌前，考虑自己刚才的话，算不算自取其辱？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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