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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水穿刺感染我被推进手术室抢救的时候,孩子爸正在他白月光家里

 人阅读 | 作者pangding | 时间:2023-08-09 08:01

我怀孕的时候,他的白月光回来了。

在他家人安排的孕检中,我被欺瞒着戳穿子宫,取出羊水做亲子鉴定。

后来,穿刺感染,孩子没了,我被推进手术室抢救。

……

脱离生命危险后,我终于见到了孩子的爸爸,我的未婚夫。

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?

他双眼猩红,冷声呵斥。

大概是刚从白月光家赶来,他指尖还残着她发缝中的黑莓香。

接到电话,季途生从上海赶回来,凌晨两点半落地,赶来医院的路上车子超速,被交警拦下吃了张罚单。

等候处理的间隙,季途生摸出一支烟,塞进嘴里又吐掉。

转而哆嗦着双手,递了一根给办事的交警,讨好地谄笑,嘴角不自然微抽。

「我未婚妻在手术室,有劳您快些行吗?罚多少钱都可以。」

季途生是天之骄子,前半辈子都没学过如何低三下四,求人求得十分生涩,把交警尬在原地。

……

赶到医院时,他风尘仆仆,气喘吁吁,追着推我出手术室的护士,攒紧我汗涔涔的手。

「没事的南南,我回来了,我在的。」

我麻药劲刚过,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
他妈沉着张脸,硬生生扳开他的手,把他拉到一边,接连说了三件事情。

——陈南怀孕了。

——陈南流产了。

——孩子不是你的。

一气呵成,反转不断。

欣喜在季途生眼中一晃而过,随意结成一滩凝滞的绝望。

他脸色比夜色黑。

「不可能。」

长长的沉默后,他斩钉截铁,又颤颤巍巍。

「怎么不可能?喏你看看,医院的亲子鉴定结果就在这。」

他妈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张纸,白纸黑字,不容抵赖。

季途生不看纸,只看着快要消失在拐角处的我的踪迹。

「那就是医院弄错了,去别的医院再查!」

他冷静吩咐,像在公司里说一不二的做派。

他妈脸上闪过一丝慌张,很快又镇定下来。

「不会有错的,途生,知道你很难接受。但妈妈早说过,你们不合适,她配不上你。趁着领证前看清楚她的面目,也好。」

顿了顿,她添了句:「妈妈觉得,小傅就很好。这次去上海,见到她了吧?」

哦,原来每个人都知道季途生所谓的出差,不过巧立名目。

只有我,一边怀着他的孩子,一边犯着傻。

甚至直到一天前,我还想着,等告诉他我怀孕了,被他抱着旋转时,我要先亲吻他的脸颊还是额头。

2

十分钟后,季途生来到病房。

门口,我听见他问护士:「什么时候用止痛的药,她怕疼。能喂她喝点水吗……」

接着他入内,关门。

季途生轻轻捞住我背过去的脸,扶向他那一侧。

我满面泪痕,他沾了一手的湿热。

「……从上海回来了?」

半晌的无言后,我哑着嗓子打破沉默,「什么味道?」

季途生心虚了,躲闪着眨了两下眼睛。

「哪来的什么味道?」

「哦,是我闻错了。」

没错,怎么会错呢?

这味道正从他指尖散出来,鬼魅一样往我脑子里钻,横冲直撞,令人作呕。

那是阿蒂仙黑莓缪斯的香水味。

这不是我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。

每年他生日的前一周,都有一份从旧金山寄来的礼物。

那些包装纸就是这个味道,它们被小心翼翼地剥下,叠得整整齐齐,一年一年,排着序,宝贝地存放进季途生书桌的底层。

上面署名,是傅柔,他的白月光。

我当然忌惮过,担忧过,于是也表达,也闹过。

「南南,我和她不可能的。她去美国,是为了另一个男人。」

可季途生只轻描淡写,抽出那些纸,状似毫不在意地塞进碎纸机。

「这样你会好受一点吗?」

她的味道被搅得粉碎,我刹那定了心。

季途生将我揽进怀里,大手细细地梳理我的头发。

「南南,你有任何顾虑都可以说出来,没有什么比你的感受更重要。别忘了,我们要结婚,要相处一辈子。」

现在,我又闻到了这个味道。

我的感受是,极度的生理性不适。

——我确信,来医院之前,他的手,也曾穿梭于傅柔的发丝。

3

事实上,他去上海是找傅柔这件事,一早露出了踪迹,是我刻意忽视掉了。

两周前的一个晚上,验孕棒告诉我怀孕了。

这头我正欣喜若狂地构思着第一百种和季途生分享喜悦的方式,那头,他打来电话。

不等我说,他先开口。

「南南,我有点急事,要去上海出趟差。可能会走十来天,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?」

我向来不善于拒绝他任何事。

我乖巧又贤惠:「那我给你收拾行李,你明天几点的机票?」

「……不用麻烦了,南南。」

现在我知道了,那一刻,他也是惭愧的,局促的,迫切想要迅速结束通话,暂停良心的煎熬。

「我直接从公司走,今晚就走。」

已经是深夜 23:47 了。

季途生讨厌坐夜机,可想到能早一秒见到傅柔,他甘之如饴。

我欲言又止,最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。

怀孕这么重要的喜事,我想当面告诉他,在构思的一百种方式里,电话中说出来是最烂的一种。

可惜那时我没想过,也许怀上他的孩子,本来就是一件烂事?

……

他走后的第三天,我发现了季途生在网上叫的跑腿,买了马克笔和迪士尼里印着玲娜贝儿的氢气球。

一个气球一百块,他买了五十个,额外支付了跑腿费和迪士尼的门票钱。

季途生很少叫外卖,以至于忘记了还登着我的账号。

当时我不以为意,后来我才知道,那蕴藏着他怎样的心思。

傅柔从美国回来了,被隔离在酒店中。

其实前面的十来天,他们面都没见过。

于是为了离她更近一点,季途生煞费苦心地买来氢气球,升到她的窗户前,凑成密密麻麻的一片,上面写着缤纷的、美妙的话语,印在玲娜贝儿笑着的脸颊上。

有的是:「今天天气好好,等结束隔离后,我们去静安寺走走吧。」

有的是:「饿了没,中午想吃什么?」

还有的:「三月十八号,你发朋友圈说排队排断了高跟鞋的那次,最后见到玲娜贝儿了吗?」

原来他不是不解风情的直男,只是不屑于对我浪漫。

我会知道这些,是因为下午进手术室前,我鬼使神差地在某博上搜了上海的本地实时,看到这一幕被路人拍下发出来。

配文是:「他得多爱他的女孩?」

哈,他的女孩。

我气得手直抖,测血压时把护士吓了一跳。

想着这些,我眼睛又开始湿了。

我忍着剧痛翻过身,就为了不面向他。

「怎么了,南南,哪里不舒服?」

他小心翼翼扶住我一抖一抖的双肩。

「上次去迪士尼,我说想要一个气球,为什么不买给我?」

季途生狠狠一滞。

「我也喜欢玲娜贝儿。」

他思忖良久,无言以对,于是以攻为守,回问了我一串问题。

「南南,为什么要做羊水穿刺?」

「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?」

「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怀孕的事情?」

顿了良久,他把脸埋入掌心,口齿不清地一字一顿。

「……南南,你说句实话,孩子是我的吗?」

「是狗的。」

我一挥手,打翻了吊水的架子,像是泄尽了浑身的气力。

4

为什么?

我也想知道为什么。

为什么一切变成这个样子?

也是在几天前,季途生为傅柔做着这些事的同时,他妈妈在我和季途生家中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两条杠的验孕棒。

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僵硬地笑着。

「南南啊,阿姨认识一个特别好的私立医院,可以更早知道孩子好不好,我们圈子里的太太都在那里做检查。」

她抓起我的手,友善得不容置喙。

「阿姨想你和途生的孩子好好的,你肯定也想,对吧?那就下周一,我们一起去做孕检,好不好?」

我推脱了几句,但很快被她沉下的脸和威严的语气慑退。

我以为夹着尾巴做人能苟且,却不知是自己在跳火坑。

我知道,他妈妈一向看不上我。

两个月前,季途生和我求婚,领着我回去时,他妈妈当着我的面,砸了两个加起来五万块的花瓶。

「南南,做人不能不识好歹。」

他妈妈语重心长,重申了一次对我的「教育」。

「我们家好心资助你,供你读大学,不是为了让你攀高枝,让你痴心妄想的。之前途生和你玩玩,我本来就不同意,现在玩成真的了,就更不可能。」

回过头想来,他妈妈眼中早就有既定的儿媳人选。

是傅柔那样的。

温柔、知性、说流利的英语,最重要的是,家世显赫,门当户对。

为了不和他妈妈起更大的冲突,我同意了孕检的提议。

却不想,检查台上,我看到比手还长的针直接戳破我的肚皮,深深穿入子宫。

眼前一黑的疼痛后,我听见他妈妈在门外抓着医生,毫不避忌。

「就检查我之前说的那些,看看是不是我们家的种,再看看,是不是男孩。」

那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「季太太,这些违规的事情,我只能帮你这一次。还有,孕妇一定要好好照顾,没有这么孕早期就做羊水穿刺的,流产风险很大。」

「害!」季途生的妈妈不以为意地挥挥手。

「流就流了吧,我儿子都不在意,我在意什么?」

后来,如她所愿。

我出现了严重的感染。

孩子没了,而且不知为什么,多出了一张结论是否定的亲子鉴定。

其实也不奇怪。

当我知道那家所谓的高端私立医院的董事,是季途生妈妈太太圈的闺蜜之后。

我当然报过警。

但那份检查前我还没细看,就被他妈妈催着签下的同意书,和医院背后巨大的法务团队,注定了我的无力对抗。

5

我出院了,是我妈连夜从小城镇赶来,主动用农村信用社的卡掺着几张纸钞,为我结清了手术费用。

说来也没多少钱,连被他妈妈砸掉的一个花瓶零头都没有,连我半个月的工资都不到。

我听见护士们议论,说季途生本来要去付钱,被他妈生生折断了银行卡。

我曾经的「准婆婆」还在病床前指着我鼻子大骂,说是我对不起他们季家,连之前在私立医院做检查和亲子鉴定的钱,都应该还给她。

而且就算我们分手了,她找律师打官司,也会要回去。

我知道她在做什么戏。

——表现得越恨我,越不放过我,就越能让季途生相信报告结果是真的,从而和我一刀两断,最好顺带恨我入骨,万劫不复。

忍受不了各种陌生人的指指点点,我办理了提前出院。

出院那一路,我妈扶着我,小步小步地挪。

季途生跟在后面,小心地提醒着可能冲撞到我的人。

看我在软件上叫特价车,他终于开口。

「就算只把我当个司机,还是坐我的车吧。你现在身子很弱,不能受凉,我已经把车上的加热坐垫开好了。」

我不置可否。

特价车来了,冬天里,车窗大敞,风呼呼地灌。

季途生一把拉住我的手腕。

「南南,别和自己身体较劲,行不行?」

我想抽,却抽不出来。

头一回,他握得死死的。

嘴却翕动着发不出一个音,直到司机都不耐烦地探出脑袋。

「到底走不走啊?」

「南南!」

季途生鼓起勇气似的叫我,「这些事,的确太多太快也太突然了。我理解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……」

他吞吞吐吐:「但,只是冷静,不是分手,对吧?」

我背对着他,抹了把脸,一百米的路,走出了一身虚汗。

我妈打开车门:「上车吧,南南。」

她把我扶上去,转身给了季途生一个大嘴巴子。

我发誓,那是我这几天听过最响的声音。

「松手,别再碰我女儿!」

我妈天生有听障,很多工作都做不了,十多年来一直靠做上门的保洁为生,独自拉扯我长大。

她对人点头哈腰了一辈子,居然也会打人。

6

这一巴掌是有代价的。

我妈积蓄微薄,外婆又重病卧床,她来照顾我,每天下午却依旧要去做保洁阿姨赚点钱。

可有一天晚上,我听见她瑟缩在阳台的冷风中,一通接着一通打电话。

「……是我不好,沙发底下的猫毛可能没收拾干净,我把您的钱退给您,明天再上门重新打扫一遍,您看行吗?能不能,别给我差评……」

「……您说什么?对不起,我听力不好,能不能麻烦您大点声,对不起,真对不起,给您添麻烦了……」

「……真的对我很重要,有差评就不给我派单了。我也有妈,没活干就没钱,我妈就吃不上药……」

她打了很多通。

她不知道差点砸掉她饭碗的差评来自于谁,她不惜被一次次骂着神经病,顽固地试图做着微不足道的弥补。

我从阳台把她扯回卧室,又恨又气又心如刀绞。

「干嘛啊?是不是我每个月给你打的钱不够?我工作了,赚得不少,根本不需要你去给人做保洁!」

我连说带比划,她丧气的锤着床,打断我。

「妈妈是个残废,不能拖累你一辈子。南南,其实,他妈妈不同意你俩的事,也是因为我吧。」

她小心翼翼地道歉:「对不起,南南,妈妈给你丢人了……」

我不知从何处开始解释,只能把她搂在怀里,她哭得像个孩子,像我小时候。

很快,我发现了端倪。

我妈的订单不少来源于同一个富人小区,离季途生家一公里不到,住满了她妈妈的贵妇朋友。

贵妇们有钱有闲,固定点着我妈供职的保洁公司,总能点到她,折辱她。

她们像游戏一般,把猫毛扬满屋子,把汤汁泼上地毯,然后让她跪着干最脏的活,再给最恶毒的差评。

如果说,之前我还犯贱地对季途生有一丝一毫的幻想。

那此刻,也尽数破裂了。

我知道他妈妈在想什么,赶走我,扫出这座城市,免除后患。

我打开手机,看着这些天季途生发来的消息。

顿觉好笑无比。

问我「好点没」「睡了吗」「住在哪能不能来送点牛奶」。

最后一条是:「降温了,我得把冬天的羽绒服给你送过去几件。还有,茸茸很想你。」

茸茸是我们一起养的小猫的名字。

这些消息狂轰滥炸,唯独今天缺了席。

哦,我想起来了,今天是傅柔的生日。

删除一按,一了百了。

整整七年的聊天记录,抹掉时原来一秒都不要。

7

有些事,也不该再逃避了。

如果说之前,我还只是想跟季途生一刀两断。

在他妈妈对我,和我妈的持续伤害和一再挑衅下,我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。

只是,还不是现在,搜集证据还需要一点时间。

第二天一早,我登门,打算取走留在季途生家的东西。

结果用钥匙打开门,只见一个敷着面膜的女孩正斜倚在沙发上。

猝不及防刺痛我的眼。

她口中还唤着:「阿生,我不喜欢卧室那幅肌理画,你出门时顺道丢掉吧。」

那幅画是我画的。

画在两年前,那时全球大流行刚刚开始。

我们也刚在一起,季途生总是很忙很忙,每天都回得很晚。

有一次我听见他打电话,几近咆哮地质问:

「一张机票而已,有这么难弄吗?都整整一个礼拜了,这么多路子,没有一点消息?」

我不懂什么机票,也自知帮不到他。

于是我画了一幅画,天空中有一架小小的飞机。

收到时,季途生眼睛一秒就湿了。

我说:「以后我们一起飞去每一个你想去的地方。」

很久之后我才知道,他费尽心思要弄的,是一张可以让傅柔回国的机票。

后来机票到手了,傅柔却没有回来。

她在一个夜里,不加防护地窜进了位于旧金山的隔离病房,为了和她那时的爱人共渡难关。

多可笑啊。

原来从一开始,每个人就都在各自的故事里卑微如斯,又自以为是。

……

半天,卧室里季途生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。

「……小柔,别动那幅画的主意,它不行。」

季途生走出来,看到大门打开,我出现在门口。

他眸中摇晃着复杂的情绪,有喜有悲,半天才回过神。

「来拿东西?」

他帮我开口了,定性我此行的目的,仿佛是为防止我「另有所图」。

比如重修旧好。

可事实上,一旁的鞋架上,本来属于我的鞋子已经被扔了干净。

8

沙发上的女孩终于起身,踩着新拖鞋走过来,大咧咧地伸出手,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。

「南南是吧?我是傅柔,阿生的发小,早就常听阿生提你。」

我没理,却是全身凉着,由头僵到脚,由心僵到皮。

她故意顿了顿,玩味地拔高姿态。

「听说你是他家资助的大学生,很懂知恩图报,这几年帮我把他照顾得好好的。」

哈,原来我是他善心和财富的证书。

「小柔,别胡说。」

季途生叫停她,攒着眉头上前拨开她的手,走到我面前,拦住我与傅柔目光的交汇。

「跟你开玩笑呢,傅柔刚回国,还没有地方去,就在咱们家暂住几天。南南,你身体还好么?」

咱们?

这哪里还有半分咱们家的样子。

我环顾一圈,冷声道:「茸茸呢?」

季途生目光躲闪着答:「傅柔猫毛过敏,就先送走了。」

「送哪儿去了?」

他暗暗咬着唇,一言不发,傅柔笑得诡谲。。

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,我冲过去揪住他领子:「季途生,听不懂吗?我问你茸茸送哪儿了!」

「陈南,你别这样,别凶阿生。都是我不好,前两天在阳台抽烟时开了窗,那只小野猫就自己从窗户里跑走了。」

我们家住十九楼。

十九楼啊……

到底为什么?

为什么我眼中视为亲人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消逝?

却在旁人眼中如草芥般,轻描淡写,不值一提。

「南南……南南你先别生气,你听我说,我再给你买一只。你不是喜欢金吉拉吗,我们下午就去挑,好不好?你身体不好,不能激动……」

不能激动?

他在怕什么?到底是怕我的身体吗,还是怕我伤害到傅柔?

那一刻,不知哪来的力气,我挣开季途生,扯住傅柔的胳膊,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。

不顾那娇小的身子一路叫嚷,我径直把她拖进阳台。

打开窗户,揪着她的头发,我将她差不离的半边身子摁出去。

「你说茸茸自己从这里跑掉了?那你就给我表演表演,它是怎么跑的,它能跑哪儿去?」

它能去哪儿,我们都心知肚明。

季途生不是死人。

他一定不会让傅柔真的受到分毫伤害。

他多温柔啊,他抱住我的腰身,把我们分开后,甚至不忘留给傅柔足够的反击空间。

——我的小腹挨了她结结实实的一脚,那个部位,曾怀着季途生的孩子。

傅柔犹嫌不满,拿起电话说要报警,说我这是蓄意谋杀,要把我判到牢底坐穿。

讲到激动处,她一口扬高了音调的英文。

直到电话拨通。

不等对面接起,季途生一把抢过手机,狠狠砸在地板上。

巨大的声响后,屏幕碎裂开,黑了。

「闹够了没,傅柔?」

季途生背过身,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进嘴里,点上之前,看了我一眼,想到什么似的,又给塞了回去。

「你先出去。」

傅柔恨恨地拦住我:「凭什么就这样让她走?她刚才对我……」

「我是说你出去,傅柔。随便去哪儿都好,先出去,别出现在她面前,别伤害她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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